(十七)

  “哦。”谢成韫心不在焉地回应,一双眼睛在四周扫来扫去。



  “跟你说话呢,你什么反应!”谢初今浓眉一挑。



  “嗯?”为了不显得敷衍,随口问道:“那你觉得他能认出我来么?”



  “可能么!小爷我亲自操的刀!”谢初今低叫一声,“你说说看,除了小爷,还有谁做得出这美轮美奂的喉结!连耳洞都给你堵上了,就算你亲爹亲娘见了也不可能认得出来。”



  “那是你祖父母。”谢成韫笑着纠正。



  “严肃点,少嬉皮笑脸的!”谢初今板起了脸。



  “那行,说正经的,你替我易容时怎么没顺便连眼神也改改?我总感觉唐肃会从我的眼神认出我来,毕竟我的眼神还是有些与众不同的。”



  “会你个头,少臭美啊!”谢初今一脸嫌弃,“看在小爷眼里不过就是俩大黑窟窿,你看他会不会注意到你。再说你俩隔这么远,除非你脑袋被门夹了,对着他挤眉弄眼,想让他不注意你都难。”



  谢成韫忍俊不禁,她倒是丝毫不担心唐肃会认出她来,不过是想逗逗谢初今而已。



  她这一世不像前世,脚步匆匆一心为剑而活,眼中容不下其它。这一世,有了前世的积累,她得以放缓脚步,甚至可以驻足感受这个世间,活得像个正常人,不断发现前世曾被她忽略的种种,不论好或不好,都是一种簇新的体验,譬如这个“活宝”一样的谢初今。



  评判席上,唐门家主唐稳站起身,宣布比试规则:“……不得使用暗器,不得使毒,以切磋为主,不提倡生死斗,但刀剑无眼,生死概不负责!”



  这边厢两人正闲扯着,那边厢的比试也已经拉开帷幕。姑侄俩本来就是走走过场,根本未曾打算加入最后的单打独斗。谢初今兴致勃勃地当起了看客,谢成韫也继续在人群中寻找。



  忽听得谢初今叫了声好,谢成韫往场中看去,原来是谢初定被对手一脚踢下了场,狼狈不堪。对方朝谢初定一拱手,道:“承让!”



  “你看大伯父那张脸,要多黑有多黑!”谢初今哈哈大笑道,“走后门又怎样,扶不起就是扶不起,丢人丢到家了!”



  谢成临高坐于评判席,一张白净的脸阴云密布。



  谢初定被踢下之后,上来一位身穿宝蓝色长袍的清秀公子,朝台上那人道:“在下赵缓之,请兄台赐教!”几个回合之后,赵缓之胜出。



  开始有人议论纷纷。



  “这赵缓之剑术了得啊!”



  “没想到赵家不光阴阳五行造诣深,在剑术上也不可小觑。”



  “一表人才,委实难得,难得!”



  有人不合时宜地惋惜道,“剑术了得有什么用?一表人才又有什么用?”



  “此话怎讲?”



  “这个赵缓之,他是个天残,根本就不能人道!”



  “他不是才刚成亲不久吗?”



  “是啊是啊!娶的还是宋家娘子。”



  “明知对方不能人道,还把女儿给嫁过去,这宋家是怎么想的!”



  “也是没办法,定的娃娃亲,定亲之时并不知道。”



  “只可惜了宋晚,长得如花似玉,听说这赵缓之因不能人道,性情格外乖戾……”



  宋晚?是她!谢成韫想起站在虚若门外痴痴傻等的绿衫少女和那双雾气蒙蒙的翦水秋瞳,心中不可遏制地一凛,确实可惜了……



  赵缓之并没有得意太久便被一位毫不出众的布衣少年打败。布衣少年从穿着打扮上看应该出自寒门,却有着不可轻视的实力,在赵缓之下台之后又连挑四人,勇不可当,剩下的参试者一时有些踌躇。



  在这 -->>